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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九章 这么近,那么远(1 / 1)

在一个原应该平凡的下午,教父依旧坐在办公室内,不灭的灯火闪烁,桌上铺着纸张,全是作战战略,小弟在外面,不禁叹了口气:

“教父大人又在疯狂工作了。”

双面人上前,拍了拍的小弟肩膀:

“哥们儿,我去找教父大人汇报个事,回头找你聊哈。”

“哦。”

小弟没有追问,他清楚,双面人不想说,自然是不想让他参与此事。

他们互为同事,争业绩是必须的。但争业绩也不是这个时候,他总隐隐感觉,这是大事,一旦自己入这浑水,必会性命不保。

在这内鬼阵营中除了明确是教父这一方的人,就不需为其它小派系站队,这事儿可能跟小派系有关,自己还是先别贸然行动的好,胜则飞黄腾达事业顺利,败则满门缟素刑台染血,这种后果,他不愿承担。

双面人敲门进了办公室,将门掩上。

“大人,经过多方部门调查并总结整理欺诈师的档案,在这儿。”

他将欺诈师的档案献给教父。

教父认真地查阅了一遍,在看到最后一行字之时,眼中闪过一丝从未有过的惊喜,又似乎此事是在他意料之中。

“消息属实?”

“大人,小人的消息绝对属实。”

“你先下去吧。”

“是。”

“传令下去,让欺诈师过来。”

传令的内鬼出去,心中升起淡淡疑惑:这小子,教父不怎么关注他,什么时候这小子入了教父的眼?

但王命不可违,他去了欺诈师的宿舍。

“大人,”那内鬼不情不愿:这小娃娃几乎是全基地最年轻的内鬼,得了间谍提携,成了个神职内鬼,而自己还停留在原地。

“教父大人宣您去他的办公室一趟。

“我马上便去。”

那内鬼离开了他的宿舍。

他正准备更衣前去,敲门声响起。

“谁啊!”

欺诈师理理自己的金发,开门。

“你美丽善良可爱大方帅气的师父来了!”

门口的人是间谍。他今天身上还披了一件破败披风。

“师父,以后讲话精简点。师父,这披风咋还破了?还不换一件?”

间谍咳了几声:“那个,这是最近内鬼阵营流行的新时尚,你个小鬼不懂。”

(内心OS:不能让他知道我早上拿衣服把他搞破了!)

而欺诈师无情地拆穿了这个谎言:“得了师父,省钱也不是这么省的呀!等我赚到金星,会跟你分享的!”

“哎呀,还不需要你把金星跟我分享!”

间谍坐下,认真地看着欺诈师,脸色郑重:

“徒弟,我跟你讲件事,你万万要记住。”

“师父请讲。”

“教父大人传召你到他的办公室,是因为有关系你的事情,不知是祸是福,到了后一定要小心,若做错了一点儿事,说错了一点儿话,师父也无法保全你。”

他翻开抽屉,找出了原来那块金锁片,亲自为欺诈师系上,那金锁片在阳光下耀眼无比。

“一定谨慎,这块金锁片挂你脖上,也是保佑你平安。去吧,师父等你回来。”

‘‘好,师父。”欺诈师目光坚毅。

“赶紧出发吧。”

于是欺诈师往教父办公室走去,心怦怦乱跳,毕竟他也不知道,他将会面临什么。

“小人欺诈师,参见教父大人。”

“欺诈师,我今日传你,是想问你一事。”

“大人请讲。”

教父淡淡一笑:“最近各内鬼纷纷上书,皆是议论内鬼阵营继承人之事。他们的理由是,若再不立继承人,会有人争夺高位,祸乱内鬼基地。欺诈师,你怎么看?”

他的眼中一道尖锐的光掠过,似乎在审视欺诈师。

而欺诈师脑中也在飞速运转:今日这话,饱含试探之意,可不能乱答。

立继承人这种事,可不是小事,智者藏锋,自己还是先装出一副不谙世事的样子好些。

“大人,这是重大的阵营之事,小人不敢随意言论。”

“没事儿,你是怎么想的,就怎么说。”

欺诈师心中无奈:教父似乎今天必须要自己给出一段言论,看来只能说一点儿了,自己是个孩子,不能聪明尽显于外,点到为止便是。

“立继承之事,必是谁有政治手段,谁当继承人,当继承人之人,不可优柔寡断延误大事,也不可对内鬼们苛待过度,以免心生怨望。也要懂得随机应变,不可死板行事。而最重要的,是永远忠心于内鬼阵营,若叛变,则是最愧对祖宗,愧对整个内鬼阵营之事。”

(潜伏者:怎么感觉有人蛐蛐我???)

静默了一会儿,教父心中盘算:这孩子,倒也见识远大,但未举荐自身,而是详细分析,切入重点。

若他野心太大,便绝不可留,又或要依附长子,攀上高枝,偷奸要滑,也是个大麻烦。

今日这话,表明了他只想当拉帮结派内鬼间一般清流,成为自己的帮手,也不算嚣张跋扈,这一关也暂时过了。

“上来。”

欺诈师上前。教父仔细看那略带青稚的面庞,还真和那已故的亡妻,眉眼处几分相像。

他正想进一步验证,一阵微风拂过,欺诈师脖上挂着的金锁片,发出了金属碰撞之声,而教父也注意到了,淡淡望去,却似乎被惊了一下。

这个东西,在他身上!

内鬼之中的贵族,才会有锁片,但金锁片是王室成员才可使用,除了自己,发妻与长子,那个失踪的孩子,再无第五块。

教父招呼了自己比较信赖的一位内鬼,将金锁片送去鉴宝处,鉴定是否为真品。

那内鬼见到亮闪闪的金锁片,不禁顿了一下,转身便走,速度快得要飞起来:

今天接的活儿,不简单。

他来到一个研究基地,给科长捎了封信:请大人来研究基地一趟。

大家等了一会儿,外面下起了小雨,又过了一会儿,科长来了,但身上的衣服全被雨水浸湿,目测应该体验了免费洗头。

“C!没带伞!”他白了下面一个手下一眼:

“我是个文明人,全都是因为你爱讲国粹,被你感染了!你也不学学你朋友清洁工,察言观色,就算溜须拍马,也比你这家伙好!搬运工啊,你就改进一下吧!”

“切~”搬运工毫不示弱,以一字怼万字。”

“话说你们到底找我来干什么!我还在鉴宝,就让我过来!”

“大人……这个东西如何检验,我们不太清楚,不敢擅做主张。”

“你们是FW吗……”

科长今天怨气冲天,接过金锁片,脸上怒意瞬间凝固。(内心OS:这玩意儿不像个普通东西)

于是一群人在基地里面上蹿下跳,寻找古籍。

功夫不负有心人,过了一会,一个内鬼发出了惊呼:

“这本书里有验金锁片的记载!”

大家全都围过来,找材料的找材料,收拾场地的收拾场地,高高在上的科长,和一群工作人员验锁片。

气氛变得紧张,而一个声音刺破空气,“是……是真品!”

其他工作人员确认后,确定这块金锁片是真的。科长赶紧派那内鬼,将金锁片和它的检测报告送去教父办公室。

教父看完报告后,眼中泛起笑意,那笑不同平时冷漠,而多了几分暖意。

“大人,没什么事,小人便先退下了……”

“别急啊,孩子……叫声父王吧。”

欺诈师表面惊讶而又迟疑:“父王……”

教父又微笑看他,“你是内鬼阵营的二王子,将来要为内鬼阵营拼搏分忧。”

欺诈师唇角泛起不易察觉的笑:这一步,看来成了。

不过他还是答道:“是。”

“以后,有时间多来几趟。孩子,先回去吧。”

欺诈师退下,而教父从抽屉里掏出那张早已泛黄的合照,那上面定格着他发妻,与这个孩子的美好回忆。

这个孩子对敌人是有几分狠辣,但目前来看,不会搅得内鬼阵营不宁,倒是极好的,野心不大。

自己的长子,虽然暂未立为继承人,但一直被当作继承人培养,可惜他太过不学无术,且无法心静,自己还得敲打敲打。

与此同时,间谍在自己的宿舍里不安走动。

欺诈师怎么这么久还没回来?

他还活着吗?

正当他思考之时,欺诈师回来了。

这次他更风光了,红色锦袍垂落,头上是个小王冠,还有一个小钻石镶嵌于上,脖上的金锁片似乎经过了细心擦拭,更亮了。

间谍也想起来了,想起来那块金锁片的来历,又看他这身衣服,猜出了他的身份,正想亲热的喊他“小鬼”,心中忽涌上心酸,徒儿已不是那个能与他快乐相处的徒儿了,他们终究有隔阂。

“参见二王子殿下。”

间谍的语气欢喜又带些失落,欺诈师将他拉起:

“一日为师,终身为父,师父不必如此。正常称呼就好。对了,教父大人让我通知一声,让我叫你去他的办公室领赏。快去啊,徒儿等你好消息!”

间谍高兴地去了,而欺诈师远远望着,不知为何,笑得意味深长。

间谍走到教父办公室门口时,脚步顿了顿。

他伸手理了理那件破披风——方才被欺诈师拆穿时还嘴硬,此刻却没了半分玩笑的心思。

推门进去,教父正对着那张泛黄的合照出神。

见他进来,指了指桌角的锦盒:

“你带他多年,辛苦。这是给你的。”

锦盒里是枚银质令牌,刻着“护驾”二字,在内鬼阵营里,凭这令牌能调遣十名内鬼,算是极重的恩宠。

间谍刚要谢恩,却听教父忽然开口:“你可知他颈上那锁片,原是我给发妻的定情物?后来她怀次子时,特意请工匠改小了尺寸。”

间谍垂眼:“大人有福气。”

“福气?”

教父笑了声,声音沉了沉。

“可次子出生那年,内鬼和船员的战事正紧,发妻带着孩子避去城郊别院,却遇上了叛徒——那叛徒原是我长子的保姆,被船员收买了,要把孩子带去换赏钱。”

他抬眼看向间谍,目光冷如薄冰。

“你说巧不巧,那保姆逃出城时,遇上了个自称‘走太空的骗子’,被人用假消息引去了反方向,等她察觉不对,孩子早就被人带走,再没了踪迹。”

间谍的手猛地握紧了锦盒,凉意漫上,却抵不过他心凉。

“我查了十年,”教父慢悠悠地说,“查到那‘骗子’后来混进了内鬼阵营,还收了个徒弟。更巧的是,他徒弟的眉眼,跟我发妻年轻时一个模子刻出来的。”他顿了顿,忽然问,“你说,当年那个‘骗子’,是不是该领份更大的赏?”

间谍猛地抬头,眼里满是惊惶。

而教父敲了敲桌面,桌下暗格弹开,里面放着枚褪色的木牌,上面刻着个“骗”字——

——那是他早年混太空时,为了方便行事用的化名牌。

“师父当年救我,可不是偶然吧?

门口忽然传来声音,间谍回头,见欺诈师站在那儿,身上的红锦袍沾了点雨丝,小王冠斜斜地压着金发,却没了方才的半分稚气。

他走进来,从颈上摘下金锁片,递到教父面前:

“这锁片内侧刻的小字,师父说当年被保姆磨掉了,其实是他后来找人补刻的吧?原字是‘念安’,他改成了‘归’——怕我太早知道身份,反倒露了破绽。”

欺诈师又转向他,笑了笑:

“您总说我是全基地最年轻的内鬼,其实您才是最厉害的。一边假装提携我,一边暗中查内鬼里的叛徒,连父王也要要查我身份,都是您故意想办法让锁片发出声响,引父王注意的吧?”

他顿了顿,声音轻了些。

“您怕我认回父王,就忘了当年是谁把我从枫林里抱回来,才故意在我去见父王前说那些‘小心行事’的话,其实是在提醒我——别露了咱们俩的底。”

间谍张了张嘴,却说不出话。

他何曾如此两面,何曾如此狡猾,何曾——心机至此?

他盯着面前的欺诈师,突然感觉,这么近,那么远。

教父看着眼前这一幕,忽然笑了。

他把那枚“护驾”令牌推到间谍面前:“看来该领赏的,确实是你。不过赏什么得改改——从今天起,你管着内鬼的情报营,辅佐二王子。”

间谍愣了愣,抬头时,见欺诈师正冲他眨眼睛,跟小时候他偷偷塞糖给这小鬼时一个模样。

他忽然松了口气,拿起令牌,又习惯性地想嘴硬,话到嘴边却成了:

“那……那金星还得分我一半。”

“成啊,”欺诈师笑着应,“不过下次您破了披风,得跟我说实话——我早让人给您做了件新的,比这‘流行款’好看多了。”

欺诈师回到宿舍时,小王冠被他随手扔在桌上,发出轻响。

镜中那张脸,眉眼弯处、鼻翼弧度,全是照着教父亡妻留下的画像仿的,连笑起来的弧度,都分毫不差。

“师父回来啦?”他转头时,又换上那副带点青稚的笑,迎向推门进来的间谍。

间谍手里捏着情报营的令牌,怔了怔:“教父……真让我管情报营?”

“那还有假。”欺诈师递过杯热茶。

间谍喝了口茶,忽然叹道:

“其实……当年在枫林见你,我就觉得你眼熟。后来想起那金锁片,更信了是天意。”

欺诈师垂眸轻笑:“师父,可不是天意嘛。”

他颈间的金锁片泛着光,背面被女帝磨掉了原有的“念安”二字,刻了个极浅的“归”,但没人知道,最底层还藏着个被彻底磨平的“凌”——

那是他原本的名字,他不是什么“二王子”。

深夜,他借着给教父送宵夜的由头,绕去了情报营。

间谍正在翻旧档,见他来,随口问:“怎么还不睡?”

“想看看师父忙什么。”

他凑过去,目光落在一叠泛黄的卷宗上,最上面写着“第四方覆灭案”。

卷宗旁压着张老照片,是个梳双髻的小女孩,眉眼竟和他现在有三分像——

那是第四方首领的女儿,当年被教父下令满门屠戮时,据说才七岁。

间谍没注意他的神色,自顾自道:“这案子当年闹得大,听说第四方首领死前,把唯一的孩子藏在了暗道里……可惜没找到,估计早没了。”

欺诈师轻轻敲了敲卷宗,笑了:“说不定还活着呢。”

他转身往外走,走廊尽头的窗映着月,颈间的金锁片贴在皮肤上,凉得像块冰。

女帝说,等他拿到内鬼阵营的兵符,就告诉他暗道的位置——那里藏着第四方仅存的旧部,还有他真正的名字。

至于教父的亲生儿子?

听说当年被保姆带走后,其实是落在了女帝手里,如今,杀了。

女帝说,等他坐稳了位置,就“让”那真王子“意外身亡”。

到时候,谁也不会再记得有过一个叫“凌”的孩子,只会知道内鬼阵营有个得教父疼爱的二王子,是间谍一手带大的好徒弟。

他想起女帝送他来时说的话:

“改了脸,就能藏住恨了?不,是让恨长在骨头上,笑着把欠你的都拿回来。”

窗外的风卷着落叶打在玻璃上,像谁在轻轻叩门。

他忽然觉得,那真王子说不定也在等——等一个机会,让这场用脸和谎言搭起来的戏,彻底散场。

但,他回不来了。

5060字奉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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