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三章 灯火阑珊（1 / 1）
[节日特别篇]
(本章无刀，主打娱乐??)
转眼间就到了新年，又是一年春节，到处都透着喜气。
码头旁的庙会上腾起袅袅烟火，船员们都换上了红色的新衣服。
锣声“哐哐”地响，混着街边糖画摊飘来的热气腾腾的糖香，扑面而来。
不远处的牌楼上，“风调雨顺”四个金字被周围的红灯笼映得发亮，连空气里都飘着甜意。
“老板，这个花灯谜我猜出来了！给我个小奖品！”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，说话的是小蜜蜂。
她身上披着件新买的红色锦袍，料子上绣着细密的金线，衬得她脸颊通红，眼里满是笑意。
她喜滋滋地从老板手里接过个小布偶，手指捏着布偶的耳朵晃了晃，心里头甜滋滋的。
正想再去看看别的摊子，她忽然被远处的一对男女吸引了注意。
那男子笑着揉了揉身边女子的脑袋，声音隔着人群飘过来：“等下带你去买臭豆腐吃~”
女子笑着点头，两人并肩往小吃摊的方向走，背影瞧着格外亲昵。
小蜜蜂手里的布偶晃了晃，心里忽然有些失落。
阿潜什么时候能回来陪她过年呢？
她低头踢了踢脚下的石子，一个人逛庙会，再热闹也觉得少了点什么。
正发着愣，隐约看见远处有个人在对她招手。
她眯着眼走近了些，看清来人时愣了愣：“间谍？你怎么在这儿？”
间谍笑嘻嘻地晃了晃手里的空袋子：“听说你们这儿开了家蛋糕店，还卖蜂蜜，能不能给我定制个蜂蜜蛋糕？”
“行啊。”小蜜蜂应着，忽然想起什么，手指顿了顿——今天好像是阿潜的生日。
她心里存着几分疑惑，想问间谍是给谁订的，可转念一想他是内鬼，终究还是把话咽了回去，只道：“你等会儿，我这就回店里做。”
“那我先走啦，等下再来取！”间谍高兴地挥挥手，转身钻进了人群。
小蜜蜂也没再逛，拎着裙摆往自己的蛋糕店赶，心里盘算着得多淋点蜂蜜，阿潜最喜欢吃甜的了。
蛋糕店的厨房里，烤箱“叮”地响了一声。
小蜜蜂戴上手套把蛋糕取出来，刚打开烤箱门，奶香就扑了满脸。
她小心地把蛋糕放在案板上，往表层淋了厚厚一层蜂蜜——那蜂蜜是她攒了好久的，稠得像琥珀，淋在雪白的奶油上，颜色亮得晃眼。
“好了……”她把蛋糕装进盒子里，手指在盒盖上敲了敲，还是忍不住嘀咕，“话说他要把蛋糕送给谁呢？”
她眨了眨眼，眼尾沾着点面粉，倒显得越发玉雪可爱。
另一边的飞船上也是热闹非凡，大厅里挤满了人，连过道都站满了船员——一场盛大的魔术表演即将开幕。
魔术师穿着件深蓝色的表演裙，裙上绣着好多亮片花纹，走动时闪得像碎星，裙摆上还缝着红色的褶皱，看着又喜庆又亮眼。
她正站在后台整理，听见外面的呼声一声比一声高，忍不住撩开帘子看了眼，眼里也跟着亮了亮。
“灯光准备！”主持人的声音透过音响传出来。飞船内的灯光“唰”地一下全灭了，只有舞台中间一束追光打下来，主持人站在光里朗声道：“接下来，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，欢迎魔术师登场！”
场下顿时响起雷鸣般的掌声，连墙壁都跟着嗡嗡震。
魔术师提着裙摆走上台，摘下头上的魔术帽向船员们鞠了一躬，声音脆生生的：“各位船员们，大家好！我是你们人见人爱，花见花开，车见车爆胎的——魔术师！”
她侧身往后台招了招手：“这两位是我今日的拍档——小丑与幻影！”
话音刚落，小丑抛着三个彩色的球，踩着轻快的步子跳出来，脸上画着笑纹，连眼角都带着欢喜；
幻影则站在舞台边，对着船员们挥了挥手，身影在灯光下轻轻晃了晃，像片羽毛。
船员们都被这热闹劲儿带动了，叫好声此起彼伏。
可在这个时候，有个人却独自emo了。
潜伏者待在内鬼宿舍里，背对着门口坐在床沿，怔怔地盯着窗外飞船的方向发呆。
内鬼基地外下雪了，雪花飘得又轻又密，把屋顶都盖白了，北风“呼呼”地刮着，听着更添了几分凄凉。
那边或许很热闹吧，他想。
如果可以，他想逃出这压抑的牢笼，与那里的她长相厮守。
可是他不能。
教父已经察觉到了他身份的一丝小异样，如若他有一点儿离开的想法，他便会杀了他。
他们开心快乐，可他还得在这个敌对阵营里涉险，每句话都得掂量着说，每一步都得踩稳了，稍有不慎就是小命不保。
一年前他来这里潜伏时，还以为过不了多久就能回去，可现在归期却遥遥未定，或许也不会再有归期。
“小蜜蜂……”他低低念了个名字。
好久没见她了，一想起她以前扎进自己怀里撒娇的样子——她总爱揪着他的袖子晃，说“阿潜你带我去吃糖画嘛”，不知多久才能重现。
眼泪忽然就涌了上来，水珠顺着脸颊滑下来，滴在宿舍的地板上。
潜伏者望着手心那点水珠，怔了怔。
这是他人生中，第一次真正为一个人流泪。
他曾以为在六个哥哥死去的那一天，他此生的泪，早已流尽了。
那年，他在哭，内心却在熊熊悲愤地燃烧。
然而今日，思人之泪，再次涌出。
他还有个妹妹，按理说应该也在内鬼基地里，可这一年来他把基地翻遍了，也没见过她的影子。
世界灿烂盛大，庙会的灯笼亮得像太阳，可他不能回家。
平时忙着应付内鬼，倒不觉得什么，待过年时，才真真切切觉出孤独来。
忽然，“咚咚咚”的敲门声响起。
潜伏者回神，沉声问：“谁？”
“送东西的。”门外传来个陌生的声音。
潜伏者起身开了门，门外站着个面生的内鬼，手里拎着个纸箱。
那内鬼把箱子放在宿舍地上，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，没多说一句话就转身离开了。
潜伏者关上门，蹲下身拆开箱子，里面竟是个蛋糕——盒子上还贴着张便利贴，是间谍那龙飞凤舞的字迹：“小潜啊，你在这个曾经熟悉的地方装得挺累吧？我记得今天是你的生日，送你个蛋糕~上面有小蜜蜂蛋糕店里的蜂蜜，希望你喜欢，放松一下吧~”
潜伏者捏着便利贴，忽然就笑了，仿佛能看到间谍趴在桌上写这行字时，嘴里还“叭叭”念叨的样子。
他打开包装盒，用勺子挖了一块尝了尝，蜂蜜的甜混着奶香在嘴里化开，眼眶又热了。
“真香，不愧是小蜜蜂的手艺。”
正吃着，窗台的信箱“啪嗒”一声，好像有什么东西掉了出来。
他起身走过去，弯腰捡起一看，是个信封，封蜡是船员基地的标志。
他赶紧把信封拆开，里面的信纸展开，露出了警长隽美的字迹：“祝你新年快乐，天天开心~这里一切都好，船员阵营状态挺不错的。哦对了，最后提醒一句，别被教父发现了~”
他把信纸叠好，打开抽屉放进最里面的夹层里，又仔细锁好。
原来这个世界上，还是有很多人关心他的嘛……
他心里暖暖的，重新坐回床沿，从枕头下摸出一本书，认真地读了起来。
窗外的风雪声，好像都没那么冷了。
内鬼基地的办公室里，教父正坐在桌后批阅文件，笔尖在纸上划得“沙沙”响。
清洁工轻手轻脚地走进来，垂着手站在一旁：“大人。”
“飞船上有什么大动静？”教父头也没抬，翻过一页文件。
“大人，似乎没有。”清洁工赶紧回道，“过年了，他们都在飞船上玩得可爽了，又是看魔术又是吃饺子的。”
教父放下笔，无奈地叹了口气：“他们浪那是他们的事，我们势必要卷飞他们。”
话音刚落，办公室的帘子被“哗啦”一声掀开，欺诈师晃悠着走了进来。
教父抬头看了他一眼：“怎么了？”
他怎么也没想到，欺诈师竟几步走到桌前，拉着他的胳膊晃了晃，声音软乎乎的：“哎呀父王~别批文件了嘛，过年了，陪我玩玩嘛~”
教父被他晃得笔尖都歪了，想推开他，可架不住欺诈师软磨硬泡，又是说好话又是拍肩膀，最后只好松了口：“那玩啥？”
“我跟你说……”欺诈师立刻开始介绍规则，滔滔不绝说了半天。
教父听得头都大了，抬手按住他的肩膀：“好了好了，这太太太太长了，记不住记不住。”
“那是你的问题……”欺诈师撇了撇嘴，却还是妥协了，“算了算了，我简化点说……”
教父看着他认真讲规则的样子，忽然笑了——不同于往常的冷漠，是带着点无奈的温和。今天他心情好，倒也不觉得这举动逾矩。
于是，没过多久，办公室里就热闹了起来——一群平时杀人不眨眼的内鬼围坐在桌前，跟着欺诈师玩游戏，甚至连同他们内鬼阵营最尊贵的教父大人一起，输了的人还得学狗叫，惹得满屋子笑。
教父看着身边吵吵嚷嚷的内鬼，心里暗笑：自己最终还是被这过年的气氛同化了。
大街上，一人穿着件月白色的裘衣，腰间系着宽腰带，走得慢悠悠的，身边跟着两个随从——正是恶魔。
“大人，这街中烟火气最足，正好可以放松下。”幸存者跟在他身侧，指了指街边的小吃摊。
恶魔挑了挑眉，斜了他一眼：“我本就是要出来happy一波的，还亏是你想得出来，美其名曰‘微服私访’。”
话是这么说，眼里却带着笑意，目光扫过街边的摊子——有卖糖球的，有捏面人的，还有冻饺在锅里“咕嘟”冒泡，蒸汽裹着香味飘了一路。
“测姻缘啦！测姻缘啦！”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。
恶魔顺着声音看去，只见个穿粉裙的小姑娘站在摊子后，手里拿着把小弓箭——正是丘比特。
他走了过去：“多少？”
“50金星哦客官~”丘比特看到有人来，仰起脸，眼睛亮闪闪的。
幸存者在一旁小声道：“有点小贵哦。”
恶魔笑了几声，从怀里摸出个荷包：“50金星，这么点儿，你老大还不至于穷成这样！”他手一扬，荷包“啪”地落在摊子上，丘比特稳稳接住，打开一看，里面竟是100金星。
“客官大气！”丘比特眼睛更亮了，上下打量了他几眼，忽然笑道，“想必客官便是恶魔大人？我看阁下面宇轩昂，新的一年必定爱情事业双丰收。”
“真是刁钻古怪。”恶魔被她逗笑了，指了指她，“你啊你，有点意思。”
“那是自然！我可是丘比特，我说过的话，没有一个不成真。”
“那便承你吉言了。”恶魔挥了挥手，“走吧。”
往前走了没几步，焰火师看着城墙上飘动的花灯，忽然道：“这景色真是极美，大人想看烟花秀吗？”
“行，你来吧。”恶魔点头。
焰火师立刻掏出烟花枪，对准天空“砰”地一声。
绚丽的烟花在夜空中炸开，红的、绿的、金的，把半边天都照亮了。
他与恶魔、幸存者都停下脚步，仰望着天空，烟花的光落在他们脸上，映得每个人的笑容都格外灿烂。
权谋之计，阵营对立，在这新年之中仿佛都消失了。
大家揣着满心的欢喜，暂时扔掉了那些不开心的烦恼。
或许这样轻松愉快的时光不会太久，可这一刻的温暖与热闹，让人永生难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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