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蹈覆辙(1 / 1)
    
    
        出了景仁宫,安陵容眉头仍未舒展,脸色带着几分沉郁,还频频催着甄嬛与沈眉庄:“两位姐姐,咱们还是早些回宫吧。”甄嬛与沈眉庄只当她是被方才华妃的气势吓着了,没多细问,便顺着她的意加快了脚步。
    
    可树欲静而风不止,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还裹着几分张扬的笑。夏冬春快步追上来,伸手就拦住了三人去路,她眼尾扫过甄嬛身后小太监捧着的赏赐盒子,语气带着几分尖酸,“两位姐姐真是口齿伶俐啊,奉承完皇后又开始巴结华妃,像搭戏台子似的左右逢源,真是叫人佩服啊。”
    安陵容循例上前半步行礼问安,夏冬春却只斜睨了她一眼,连应都懒得应,目光又落回赏赐上,语气更添几分讥讽:“两位姐姐让奴才们拿那么多赏赐,这宫里放的下吗?”
    
    沈眉庄素来有教养,即便听着这话刺耳,仍耐着性子说道:“天家恩德,众姐妹应该同享才是,我正想回到宫中,让人挑些好的送去各姐妹宫里,不想夏妹妹先到,那就先挑些喜欢的留着赏玩吧。请夏常在先挑选”说着便示意小太监打开眼前的盒子。
    
    夏冬春却满脸不屑,探手从盒中挑出一串琥珀手串,用指尖勾着晃了晃,嘴硬道:“这些赏玩之物我夏家还不缺,只是沈贵人这些小恩小惠,看来还真是会邀买人心啊。”话音刚落,她手一松,手串便被随意扔回盒中——偏巧没接住,手串顺着盒边滑落在地,珠子“哗啦啦”散了一地,滚得四处都是。
    几人惊愕之时,华妃却不知何时已立在几人身后,身侧的颂芝先一步上前,厉声斥责:“大胆!竟敢损坏皇后娘娘的赏赐,夏常在这是对皇后娘娘心存不满吗?”
    
    夏冬春这才醒了神,忙屈膝跪地,嘴上却还强辩:“不是我!是这小太监拿不稳才摔了的!”见华妃面色冷沉不说话,她又急着攀咬,“是沈贵人!定是她故意让小太监失手,想诬陷嫔妾!”
    
    华妃柳眉一挑,眼波里淬着冷意,嘴角勾起抹冷笑,声音像毒蛇吐信般黏腻:“破坏赏赐,犯宫规,此为一;有错不认还攀诬旁人,此为二;方才在景仁宫议论本宫,不敬尊上,此为三。桩桩件件皆不可恕,本宫若不罚你,如何服众?”
    
    她说着,目光扫过旁侧枫树,语气悠悠:“本宫瞧着这御花园的枫叶还不够红,就赏夏常在‘一丈红’吧。用你的血给枫叶添点色,让大伙看得舒心,也算是你积了点福。”
    
    周宁海见夏冬春茫然不知,上前一步细解释了“一丈红”的刑罚。话音落时,夏冬春脸色瞬间惨白如纸,眼神里充满了恐惧与绝望,连连磕头求饶:“华妃娘娘饶命!嫔妾一时糊涂,真不是有意的!求娘娘开恩啊!”
    
    “来人,拉去慎刑司行刑。”华妃嫌恶地扬了扬手绢,仿佛打发什么脏东西,“这般品行低劣的人,也不配伺候皇上,行刑后就扔去冷宫。”
    
    处置完夏冬春,华妃又冷着脸敲打了甄嬛、沈眉庄与安陵容几句,最终只让三人回宫闭门思过。
    
    安陵容望着夏冬春被拖走的背影,心底翻涌着惊涛骇浪:明明我没多言,夏冬春也没动手伤人,可这结局竟半分没改?难道一切都是定数吗?她陷入深深的怀疑,连被甄嬛、沈眉庄带着走进御花园都未察觉,直到甄嬛一声惊呼,才猛然回神。
    
    后续诸事仍如前世轨迹——甄嬛抱病避宠,沈眉庄率先得圣宠,唯有安陵容迟迟未能面圣。转眼寒冬降临,虽有沈眉庄时常帮衬,可漫长冬日里,安陵容也得为自己打算。平日里与二人相聚闲话外,她便带着宫女做些精致刺绣,悄悄送出宫变卖,倒也慢慢攒下了不少银子。